梓 420

二零一一年三月二十六日

那天，妳說肚子很餓，於是我提議去吃貴族世家。

記得以前我們肚子很餓很餓，比平常還要餓的時候，我總會說：「那我們去吃大餐吧！」

而妳也總會接著興高采烈的說：「那去吃貴族世家吧！」

而我也總會笑著說：「貴族世家哪算是大餐啊？」

在我心裡面，高級的餐廳才算是大餐。

而且，妳每次到貴族世家，也都只點最便宜的那種牛排，

對於喜歡吃牛排的我來說，那哪叫做牛排？甚至還得淋上很多的黑胡椒醬或是蕃茄醬，才勉強有足夠的味道。

對於牛排愛好者的我來說，這簡直是種折磨。

所以我每次總也是點稍微貴一點的，覺得這樣才勉強有點味道。

可是，隨著我們越來越感覺到金錢的重要性，吃大餐的次數少了，

很多時候妳甚至會說不要出去吃了，不如我們自己買東西回來煮，

我也是同意，反正每次不管妳煮了什麼，儘管可能味道不像外頭賣得這麼令人垂涎三尺，我每次還是吃得一乾二淨。

但即使是這樣，妳也沒有任何的不高興，

反而跟從前一直都一樣，告訴我說：「其實只要去貴族世家吃我就很開心了。」

每次去妳也都還是點著最便宜的牛排，甚至還分了我一半。

不過，每次妳也都吃到很撐，而且吃飽以後總也是很開心的模樣。

漸漸地，我也變得不那麼討厭去貴族世家。

那天，妳說肚子很餓很餓，我說不然我們去吃貴族世家，妳立刻欣然答應。

到了貴族世家，我們才發現它竟然漲價了，

妳還是一樣點了最便宜的牛排，而我對菜單左看又看，最後也點了和妳一樣的。

不過那天，我倒覺得最便宜的牛排，味道似乎變得也不錯，

和妳一起吃完之後，兩個人挺著大肚子，開開心心地一起回家了。

原本我是很習慣去吃那種一千多甚至兩千多元牛排的人，

而那天和妳一起啃兩百五的牛排，卻讓我覺得很開心，也很幸福。

我想，或許是因為妳的關係，讓那最便宜的牛排，變成了一頓美味的晚餐。

我想，或許吃什麼東西並不是那麼的重要，和誰一起共進晚餐，才決定了這一頓飯的美味。

對薛岳的一首歌「一個人二個人」的歌詞一直印象深刻：

一個人的寂寞仍然只是寂寞
兩個人的寂寞可以變成狂熱

一個人的體溫不能夠抵抗冬天
兩個人的體溫就變成春天

一個人的早餐只是一個蛋
兩個人的早餐就是一頓愛

一個人的擁抱只能抱住風
兩個人的擁抱真實得發痛

一個人的快樂多麼單薄
兩個人的快樂滿出了你我

一個人的痛苦苦得沒有盡頭
兩個人的痛苦至少有個人說說

是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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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的事情讓我說出了一些想法，

其實很多人都期待，兩個人在一起，從一開始雙方就是非常契合的，

但實際上，這種例子卻少之又少。

大多數的人，還是得經過互相了解、互相適應、互相改變之後，才會變得契合。

這個過程有些人需要很長的時間，有些人則很快就能調整。

所以我舉了一個例子給妳聽，就是有公主病的女生，為什麼反而不容易有幸福的婚姻，

因為她們不懂得調整自己，同時也失去了成長的機會，到老還是一個公主，

也容易對著眼前的選擇嘆氣，不管他們當初是如何做決定的。

所以，昨晚吵架，妳又說，要我另外去找一個合適的人在一起算了，於是，我把上面的道理講給妳聽。

而且問了妳一個問題：「妳覺得現在的妳，和三年前、五年前、八年前、甚至十年前，有什麼改變嗎？」

因為妳還是和從前用著同樣的方法，遇到了我生氣的時候，就不溝通也不處理，這反而讓人更加生氣，每每演變成一場大風暴。

可是妳自己也說過，我和以前已經很不一樣，我改變了很多。

我的改變，就是成長，但相同的，妳，成長了嗎？

於是就丟了這個問題給妳自己想想。

最親愛的狸貓，儘管妳處理爭執的方法實在很糟糕，但我並不認為這樣子就足以讓我離開妳。

我們都同意，妳並沒有世俗所謂的性感身材，但是在我心目中妳真的很可愛呀！

有的時候，我覺得自己比較像是妳爸爸一樣，看著妳，就由心底產生一種類似要好好照顧自己女兒的心情。

今天，我又跟妳說，其實我覺得傳統觀念中所描述的女性，其實也不錯，

那就是用「聰慧、溫柔、賢淑」來形容的女生，

我希望妳能夠把注意力從臉上的皺紋，多移一些到智慧的增長上，

因為坦白跟妳說了，我討厭愚蠢的女生，相對的，有智慧的女生會吸引我。

畢竟跟愚蠢的女生相處，實在太麻煩了，我又是那麼怕麻煩的人，就跟鹿丸一樣。

所以，因為妳的關係，我問了自己「是否要去找其他女生」這種問題，儘管這個問題我還真的沒怎麼去想過。

但是答案還是一樣，是否定的。

如果問我為什麼，除了因為覺得妳已經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好上千百倍之外，也大概因為，我是鹿丸那種類型的人，

沒事，就會望著天上的雲發呆。

妳或許忘記了，當我的父母無法接受妳，而妳又想輕易放棄我們的時候，

夾在中間的我費盡苦心，一面想辦法說服父母，另外也想辦法為妳打氣。

好吧！

或許我在很多單項細節上都表現不佳，像是不夠浪漫、不夠體貼、不夠大方、脾氣又不好，

可是那些事情從來都不是我的強項，

我比較擅長的是能夠讓整體表現發揮到最好，講得白話一點，

或許我不夠浪漫、不夠體貼、不夠大方、脾氣又差，

但我最擅長的，卻是能夠讓心愛的人有一輩子滿滿的幸福。

那是我唯一擅長的。

而到了今天，說不定妳已經能夠感受得到。

（開玩笑，MBA可不是唸假的！）

所以，希望妳也能成長，在妳天真無邪的個性中，多那一咪咪的智慧，

或許，我們兩人的相處之中，就因為那一咪咪，而變得更好、更幸福。